“所以，你就打算诱敌深入，给那位黄金船同学来票大的对吧。”

(资料图片)

速子不紧不慢的说着，她自己也把一个试管里的药剂倒进在她眼前装满了浑浊液体的大号烧杯里。而在药剂倒进去之后，那些浑浊的液体也瞬间变得清澈，看上去就和正常的透明药剂没什么两样。

“正是。像她这种性格的人，也只有让她服软才行。”

阿尔贝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在他腕上的“腕表”也刚好将指针转到了九点五十分。

“看来我们的黄金船小姐还有还剩十分钟就到了。”

“你十分钟之前也是这样说的。”

茶座毫不留情的说着，她自己也剪开手里的牛奶盒后往装着黑咖啡的杯中加了些许牛奶，用玻璃棒搅拌均匀之后就递给了在一旁坐着的铃鹿。“铃鹿同学，你的咖啡。”

“……嗯，谢谢。”

铃鹿接过咖啡，像是小鹿喝水一样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咖啡豆和牛奶的香味混着微微热气传到铃鹿的鼻子里，让她在这个需要等待的夜里感到了些许温暖。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会来到这里，就凭阿尔贝你拿着她的帽子。”

“果然还是外婆你懂我。”

阿尔贝拿出黄金船的帽子。“无论是这顶帽子本身还是在帽子里的头发 她都没有不来这里的理由，而只要她一来，就必定会掉进我的圈套里。”

“那你又凭什么让圈套将黄金船抓住呢？就凭速子帮你做的信息素药剂？”

“还有我本人。当然，我相信茶座奶奶你的幽灵朋友也会帮忙的。”

他向着空气看了一眼。“你说对吧，幽灵朋友？”

“……你能看见……我的朋友？”茶座狐疑的看着他。

“仅限于晚上九点半到凌晨十二点正。”

阿尔贝用帽子不停的转着圈。“红黄眼，高马尾，外貌上和茶座奶奶你现在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你的决胜服，只是鞋子换成了及踝短靴，右侧大腿上有一把在黑色枪套内的M1911。我没说错吧？”

“……”

茶座没有说话，只是耳朵轻轻动了动。

“啾扑啦啦啦啦——”

黄色的发条鸟从打开的窗外飞入又飞到阿尔贝面前的桌上，而阿尔贝也拿起了发条鸟，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客人要来了呢。”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哪怕现在的实验室关着门，那传来的脚步声也依旧能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力量感。

“外婆，把信息素给我。”阿尔贝把帽子和发条鸟放到一边。

“拿好了。记住，对准了泼。”速子把那个装满液体的大烧杯递给了阿尔贝。

“那是自然。”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除了幽灵朋友外，你们三个人都退到后面去。幽灵朋友，待会帮我在黄金船倒地之后控制住她的手脚，还有在我吓黄金船的时候别让她们也被吓到。”

“……”

速子、茶座和铃鹿都按照阿尔贝的指示后退着，而茶座也惊讶的发现，平日里只会对她和她的训练员主动做出反应的幽灵朋友，在此时朝着阿尔贝点了点头。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好戏……要开幕了。”阿尔贝拿出了“剑”。

嘭！

“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教室门被暴力踹开之后就是歇斯底里到极致的咆哮，那道白色的身影也疾冲而入，直接朝着正对着门口的阿尔贝毫无保留的挥下了棒球棍！

锵！

“……喂喂，就算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就这点程度吗？只是没吃饭也不至于这样吧？”

清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而那柄冰蓝色的“剑”也再次格挡住了黄金船的攻击，阿尔贝的身躯也和上次一样没有丝毫移动！

“还给我啊！”

黄金船不服输般的调整架势又一次将棒球棍砸下，但阿尔贝也只是又一次右手轻挥，那柄“剑”就行云流水般的又一次架开了黄金船的攻击！

“就这点实力？”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啊——！”

黄金船火山爆发般大吼着，而她手里的棒球棍也随着泪水砸向在它眼前的阿尔贝，这个抢走了她最重要东西的该死的混蛋！

“还真是可怜啊，但是，现在的你——”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每一击都足以将大腿骨都彻底粉碎攻击被“剑”的挥击一次次的化解，而在黄金船的视野里，眼前男人那赤红的眸中——尽是嘲弄。

“就是个丑态百出的小丑。”

“还给我啊——！”

声嘶力竭的怒吼声随着破空声一起响起，黄金船双手蓄满愤怒的力量，而那根已经变了形的棒球棍也被恶狠狠的掷出！

锵！

阿尔贝持剑的右手猛的往上一划，那根棒球棍就被这一击击飞到了空中，可就在下一秒，黄金船就已经朝着阿尔贝猛的踢出一脚，而那一脚甚至已经快出了残影！

“你玩够了吗？”

嘭！

阿尔贝将手中的烧杯抛向空中，而他自己也右臂横挥，硬生生扛下了黄金船的一击，然后，就是回敬的一记猛踹——

嘭嗙！

肉体之间的碰撞声之后就是身体直接与墙体碰撞的声音，但这不是结束，那一滴水都没有漏出来的烧杯已经落到了阿尔贝面前，而阿尔贝也以又一次的正蹬将那只烧杯瞪向黄金船的方向！

磅啷！

烧杯在墙上被砸得粉碎，而那些在杯里的信息素也尽数淋在了黄金船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被淋到信息素的黄金船失控的大喊着，她挣扎着起身往前冲去，但那赤红的身影已经比她的速度更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

嘭！

将她强硬的摁在地上！

“闭上你的嘴，小丑。”

“你这个混蛋！把我的帽子还给我啊！”

被掐住脖子的黄金船双手抓住阿尔贝的手腕，双腿也不断的挣扎着想要踢向阿尔贝，可她还没有挣扎多久，一股无形的力量就直接将黄金船的四肢死死的钉死在地上，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你就只会像是个小鬼一样吵着闹着要你的帽子？”

阿尔贝的语气变得低沉，只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被泼了信息素的黄金船会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而陷入混乱状态，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给黄金船一个足够的刺激，然后，进入下一步的行动。

“一转学就让全班同学出丑，暴力袭击同学和训练员，甚至还偷偷收藏别人小时候的头发，黄金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啊啊啊！把我的帽子还给我！还给我啊——！”

“啧，还真是聒噪。现在的你——还是给我乖乖闭嘴吧！”

阿尔贝突然低声吼着，而那股暴烈锐利的显赫威压也又一次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如烈火般将黄金船团团包围！

“……！”

那双混乱的眼眸忽的恢复了清明，但那含在泪水中的怒火也在这一瞬间就被无尽的恐惧所代替，哪怕束缚住四肢的力量在她清醒的那个瞬间就奇迹般的不复存在，可她却连哪怕一小节手指都不敢移动，被扼住的喉咙也像是受着烧灼一样连呼吸也做不到！

“舍得安静下来了吗？渣滓？”

“咳……你……”黄金船的声音里尽是颤抖。

“怎么？用着这种害怕到想要当场逃跑的眼神看着我，你刚才的那种势头去哪里了？可以一棍打死我的力量又去哪了？”

“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很简单的事情罢了。”

阿尔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像是戏剧里丑角得逞时的奸诈。“来当我的担当吧，黄金船。”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签订契约，然后成为我的担当马娘。只不过，你现在没有拒绝我的权利，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来打个赌吧。”

他稍微松开了手，但威压却比刚才更甚。“和我签订契约，但我完全不会对你进行任何没有必要的干涉，包括日常的训练，也就是说，在赌约结束前，我们的关系就只有表面上的担当关系，其他的一切都和未签订契约一样。至于赌约的内容，则是你和我的担当分别在两场G1之中竞争，我的担当一着算我赢，其他情况都算你赢，而这两场比赛里若我全胜则是我赢下赌约，其他情况都算你赢下赌约。如果我赢，那你就真正的成为我的担当，如果你赢，那我和我的担当都任你驱使，无怨无悔。怎么样，条件很诱人吧？”

“……”

“怎么了？害怕了？你放心好了，无论你是赢是输，这对你都没有坏处。赢了，你能收获听话的狗，输了，你也能获得专业的指导和后勤。但你要是想拒绝的话，我也不介意再重申一次——”

他的话锋一转，就连威压也进一步放大。“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力，又或者是忤逆我的力量。”

“……”

黄金船沉默着，但不只是她，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三人和在威压出现的一瞬间就保护三人不受影响的朋友也沉默着。明明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威胁，可她们却从话语中感受到了其中不容置疑和反驳的，近乎暴君般的可怕压迫！

“还在犹豫吗？那我数五个数，五个数内没有回答就别怪我无情。五——”

“四——”

“三——”

“二——！”

“我接受赌约！接受赌约！”

黄金船突然大喊着，在她脸上的汗珠也混着泪水和信息素一起落下，脸上的表情好似将死的溺水者。

“很好，看来你做了正确的唯一决定，希望你能记住这个赌约，虽然我觉得你没有那个违约的胆子。”

阿尔贝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而他也将黄金船硬生生拽起，将她像是拎猫一样拎到了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疯狂手又给她递上了一支笔。

“上面的文件就是担当关系契约了，签下去吧。”

“……哈……哈……”

黄金船喘着粗气的接过笔，她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白色文件，大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就连她的身体也只能被来自本能的恐惧所驱使。

“签下去吧，我说过的，你没有选择权。”

阿尔贝拿出纸巾，非常温柔的擦去了黄金船脸上和颈上的水渍。“别让这些水滴到契约上去，这会让别人误会的。”

“你……你……”她颤抖着将笔移到了需要签名的那一栏。

“别那么害怕，我不会害你的，训练员与马娘签订契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这样呢？作为一个训练员，关心自己的担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阿尔贝的双手微微摸过黄金船的后颈。“签下去吧，签下去吧，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了。”

“哈啊啊啊……哈啊……”

黄金船的颤音里带着哭腔，那颤抖着的笔也落在纸上，可就在她要动笔的时候，一只细长的手却像是附骨之疽一般无声的附上了她的手，慢慢的，如同恶魔一般的引导着她一笔一划的写上了“黄金船”三个字。

“字可不能写的歪歪扭扭了。只不过现在……”

哒。

阿尔贝打了一个响指，那份巨大的威压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契约生效，赌约开始，我很期待你在两场G1之后成为我担当的样子。”

那只附在黄金船手上的手收回了契约，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拿起帽子，轻柔的戴在了黄金船的头上。“现在，你可以走了。”

“……”

黄金船没有回答，她只是像一个傀儡一样慢慢的起身，慢慢转向，毫无自觉的丢下笔，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实验室。

“……训练员，这是……结束了吗？”铃鹿小心翼翼的问着。

“结束了，计划成功，一切都和我的预想一模一样。”

阿尔贝关上了实验室的门。“铃鹿，以后的你都不需要再担心被黄金船恶作剧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茶座的金黄双瞳死盯着阿尔贝。

“很简单，外婆制作的信息素能在让人混乱时候增强人的情绪，这个时候，我只要稍微吓吓她，她自然就只能任我宰割了。”

“但你不需要我的信息素也能达成你的计划。”

速子走到另一张桌前拿起在此之前就泡好的红茶。“你在行动之前特意让茶座的朋友护住我们，如果没有那个朋友的话，你觉得我们会被你威吓到什么程度呢？”

“至少不会像黄金船一样就差闹裤子。如果茶座奶奶不在的话，我也会先保证外婆你不会被吓到。”

阿尔贝走到速子旁边，拿起另一杯泡好的红茶。“所以，感谢茶座奶奶吧，外婆。”

“你先把这杯红茶的钱和被你踹烂的烧杯钱一起给我。”

“编号DK57，效果是一分钟的灵视。用这个再抵一个星期的药剂制作，原材料我出。”

“成交。”

……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自己湿透的身体，脑子也像是卡壳的放映机被排障一样重新运作起来，开始放映起了刚才的记忆……

［对……我去抢回帽子，然后和他打架，但我打不过他，他又把什么东西泼在我身上，还恐吓我，强迫我和他赌……我还答应了他……］

恐惧随着记忆涌来，那个男人，脸上带着熟悉笑容的男人，他威胁我，恐吓我，但我却没办法反抗，就和当年一模一样……

帽子的重量一丝不差的压在头上，但我却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安心感。我捂住后颈，慢慢蹲在地上，头也埋在腿间。

就和当年一模一样。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啊……”